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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場之國 作者：[捷克] 卡爾·恰彼克
荷蘭，是水之國，花之國，也是牧場之國。 一條條運(yùn)河之間的綠色低地上，黑白花牛，白頭黑牛，白腰藍(lán)嘴黑牛，在低頭吃草。有的牛背上蓋著防潮的毛氈。牛群吃草時非常專注，有時站立不動，仿佛正在思考著什么。牛犢的模樣像貴夫人，儀態(tài)端莊。老牛好似牛群的家長，無比尊嚴(yán)。極目遠(yuǎn)眺，四周全是絲絨般的碧綠草原和黑白兩色的花牛。這就是真正的荷蘭。 這就是真正的荷蘭：碧綠色的低地鑲嵌在一條條運(yùn)河之間，成群的駿馬，匹匹剽肥體壯。除了深深的野草遮掩著的運(yùn)河，沒有什么能夠阻擋它們飛馳到遠(yuǎn)方。遼闊無垠的原野似乎歸它們所有，它們是這個自由王國的主人和公爵。 在天堂般的綠色草原上，白色的綿羊，悠然自得。黑色的豬群，不停地呼嚕著，像是對什么表示贊許。成千上萬的小雞，成群結(jié)隊的長毛山羊，在見不到一個人影的綠草地上，安閑地欣賞著這屬于它們自己的王國。這就是真正的荷蘭。 到了傍晚，才看見有人駕著小船過來，坐上小板凳，給嚴(yán)肅沉默的奶牛擠奶。金色的晚霞鋪在西天，遠(yuǎn)處偶爾傳來汽笛聲，接著又是一片寂靜。在這里，誰都不叫喊吆喝，牛脖子上的鈴鐺也沒有響聲，擠奶的人更是默默無言。運(yùn)河之中，裝滿奶桶的船只在舒緩平穩(wěn)地行駛。滿載著一罐一罐牛奶的汽車、火車，不停地開往城市。車船過后，一切又恢復(fù)了平靜。最后一抹晚霞也漸漸消失了，整個天地都暗了下來。狗不叫了，圈里的牛也不再發(fā)出哞哞聲，馬也忘記了踢馬房的擋板。沉睡的牲畜，無聲的低地，漆黑的夜晚，遠(yuǎn)處的幾座燈塔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。這就是真正的荷蘭。 | 